传说四阴云盖顶五十四

传说四 阴云盖顶(五十四)

可是,迟昂的打算,一点也没有成功。

骆朗棋笑着摇头,道:“您何必如此?”

他说笑着,如同在谈论一件真的很可笑的事情。

即使,现在他的生死,也掺杂其中。

“如果他今夜也在客栈里,您要的就是五十五个,无论如何,都会包括我的。”骆朗棋早就料到了这一点,“您想要看到我后悔的样子吗?但,难了。”

他早预料到他无法离开这间客栈,他是必定要存在的祭品。

谁都可以被放过,只有他不行。

毕竟,他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骆朗棋啊。

即使现在风采不胜当年,然而,廋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。

吞他的魂魄,恐怕,一直都是迟昂计划中的第一位。

“他既然救不了我,我也没办法了。”骆朗棋坐在床沿,看着迟昂,神情中只有淡然。

即使谈论的是他的死|亡,骆朗棋也毫不在意。

迟昂见到骆朗棋如此,倒是高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我从前怎么没想到,你是这样的人?”

“那你大约也不会改变想法。”

“对。”迟昂承认,“而且我觉得,现在吃你,好像会更值得了。”

他的笑容十分真诚。

骆朗棋笑了笑,安然等待即将来临的死|亡。

最终也没有出现奇迹。

当骆朗棋闭上眼,等到的。也并不是飞来的救赎,他与那些客人,其他伙计没有两样。都一样迎来了无声无息的逝去。

他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,就失去了生命,倒下去,失去主人控制的身体倒在了**。

迟昂静静地看着,把骆朗棋重新扶好。

这样,骆朗棋便仿佛依旧在睡似的,但已经没有呼吸。也没有心跳了。

这间芒疑客栈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模一样的,无声无息地逝去,几近死在梦里。

不过。有一个人例外。

迟昂回到大堂里,边泽远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,心脏被扔在他旁边,胸膛被打开一个洞。血已经没有继续流动了。但也淌了一地血河。

迟昂踩来踩去,踩出了一地血脚印,不过要收拾也只是一个眼神的事。

他大手一挥,便将边泽远整个揉起来,揉成了一个大血团子。

迟昂抓着这颗大血团子,有些犹豫,他忍不住想要尝尝味道,但又想克制自己。

吃魂魄尚且是为了凝视自己的身躯。但如果真的喝了人血,他如今便真是与畜|生无异了。

即使边泽远的血肉对他有着强烈的吸引力。迟昂终究还是忍住,他打开客栈的门,猛然发力,将这团血肉朝着天空猛地掷去。他不知道“边泽远”会被扔到什么地方,但总之已经扔得远远了,就算有人发现,也没有人敢相信,这团血肉,竟曾经会是一个人。

边泽远那些骨头也一样被捏碎,折断,戳在血肉里,砸出去的时候,也算个加速力。

然而这些都与迟昂没有关系了,他扔了边泽远,就立刻关上了客栈的门。

这间芒疑客栈内,除了他以外,便再也不存在一个活人的。

即使是他,也不算是活的。

好在起码曾算个人。

迟昂转身将大堂里拾掇干净,又将桌椅板凳归位。

一切,就像是平常一样,客人们睡着,伙计,掌柜,也都睡着了。

迟昂走到后院,打开暗门钻了进去。

云仲达一直都跟着他,这次有所准备,终于在迟昂打开暗门时偷看到一点。

暗门中,连接着一条长长的甬道,至于这条通道对面是什么,就看不分明了。

等到天亮,自家中返回的常晓航带着那个探望他的伙计一起回来,只是,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死寂。

“怎么他们今天这么晚都不醒?”常晓航疑惑,带着朋友一块儿去了后院。

云仲达叹息一声,挥挥手,这幻境便立刻散去。

他依稀听到惊叫声,悲恸声,但随着幻境消失,这些声音也无影无踪了。

云仲达看着地上那花朵的图案,无可奈何,它的光芒已经彻底消失,轻轻踩上去,就自动粉碎,像是从未出现在这世上过。

如果还想要重新看一遍刚才的景象,那就要再布置一次阵法,再牺牲一柄剑了。

然而没有必要,云仲达想要知道的,已经知道的。

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,以及,不远处那个藏着暗门的一面墙。

云仲达来到墙前,学着迟昂的动作,试图打开这扇暗门。

他已经在旁边盯过两次,还不能复制,那才怪了。

在这面墙上镶嵌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机关,只需要轻轻地推动它,暗门就会打开。这个机关设置得极为精妙,与墙壁几乎完全贴合,即使往里一推,手指也几乎没有什么感觉,但云仲达一找到它,轻轻一按,面前的暗门就“嗖”地一声打开了。

这暗门的开关是上下开合的,关上的时候放下,打开的时候自然就是往上开启。

云仲达钻进去,在甬道中看到一个非常显眼的机关。

甬道是黑色的,而这个机关是白色,让人想要忽视都难,云仲达记得当时迟昂在这边碰过一次,关上暗门,应该就是用这个机关,他按上去,果不其然,这道暗门就立刻放下来了。

甬道中恢复了安静,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消失。

云仲达顺着这条甬道不断地往前走,来到尽头,又是一道门。

这样的通道,云仲达常常走过,他轻车熟路打开它,虽然是第一次,但这个暗门没有什么机关,推开就行了。

门后面是一个小密室,密室中又有门。

一个门通向甬道,即外界;

另一个门涂着鲜红色的漆,想必这里就是迟昂所在的地方了。

云仲达来到门前,这次没有贸然地直接推开它,而是先将剑拿在手里。

他也没有去取黑狗血,倒不是因为像边泽远那样为了什么公平。

一是因为懒得去找,二是因为他信任这剑,三是因为舍不得弄脏它。

它,还是指手中的剑。

那法纹在光芒黯淡的密室中也显得十分夺目,令人一见到就难以自拔。

任凭谁,能忍心在这样宝贵的剑身上撒黑狗血?(未完待续。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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